我們在尼日爾的一個地名叫“挖嘎獨孤”的地方想找個夜市逛逛,比如說可以坐下來喝喝咖啡,聽聽音樂,看看當地風俗什么的。上了出租車,車里已經有一個人了,乘客看到我們很興奮,好像見到老朋友一樣,給我們讓座的時候太激動了,頭都撞到了車頂上。就這個破車,我都當心他撞出天窗來。
那個乘客代司機問我們去哪里。我們把想法說了,然后他跟司機嘰里咕嚕地商量,然后回頭跟我們說沒問題。一路上乘客不斷地問問題,我不緊不慢地回答。
到了目的地,我們給了錢,那個乘客跟司機說了幾句話跟我們一起下了車。我覺得奇怪,怎么這么巧,居然在同一個地方下車?
下車后他并沒有離去,而是把我們領到一個酒吧。我第一反應就是他不會是自己開酒吧的吧?我們進去里面看了看,有唱歌的、有喝酒的,聲音很吵不太適應,所以就出來了。出來時又看到他還在門口,我們謝過后很自然地要走,他問我們為什么走,我們說那里太吵了。“哦,原來你們喜歡安靜的,那我帶你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吧!”他說。雖然我默許了,但總感覺怪怪的不對勁,難道那個地方也有他的酒吧?
他帶我們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
我說:“怎么還沒有到”。
他說:“那邊有霓虹燈的地方就是了。”
于是我們又往前走了十來分鐘。我都走得開始有點頭皮發麻了,還是沒停下來的意思。他怎么會對我們這么耐心熱情,后面有什么陰謀吧?想想兜里揣的50美金,真想直接給他算了。但是,我又想旁邊還有一個在這邊可以算得上皮膚白得嚇人的小雅,就感覺沒有那么簡單了。想到這兒,我嚇出了一身汗。
于是我對他說:“我不想去了,想就在最近的地方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飯。”
我看到往左拐有個加油站,那邊燈光很明亮有很多人。我說往那個地方走,他說好,然后我們就往那個地方走。到了加油站,一看沒有地方可以坐,都是賣零碎商品的。他在問別人有沒有地方可以坐下來喝咖啡,聽音樂,又比較安靜的地方。
趁他問別人的時候,我拉著小雅就往前猛走,想甩了他,但他猶豫了一下又跟上來了。你知道的,黑人的腳長,他走一步,我要走三步,很快他就趕上來了。他說:“前面霓虹燈的地方就是了。”他指的還是之前的那個方向。我覺得更不踏實,為什么老說那個地方。但是,我們本來就是朝那個方向走,而且我看到那個地方確實很明亮,我想他要動手的話也只能在途中。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衣服很寬大,好像衣袖里鼓鼓囊囊的有硬物。我借口說冷,走得更快了。一路上他問我是哪個國家的,什么工作的,喜不喜歡非洲等等。我卻緊張得很,盡量跟他保持距離。他也注意到這點,就刻意跟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很快霓虹燈處到了,那里燈火輝煌,酒吧林立,果然是個雅靜的地方。我們隨意挑了個地方坐下,總算可以放松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應該沒有那么大膽吧?那個人把侍者叫來,囑咐侍者好好招待我們,說我們是來他們國家搞建設的,然后問我這個地方好不好。我說真的不錯,然后就跟我說再見,祝我們晚餐愉快。
他扭頭就走,走了十幾米,上了出租車,我才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了!
我趕緊拉上小雅,跑上去攔住出租車跟他說謝謝。他開心地說不用謝,晚上還有事。我看到他衣袖露出石膏,他說:“我約了中國醫生看病,再不走就遲到了。”小雅想從口袋里掏點東西出來,他罷罷手,示意司機開車走了,留下我跟小雅在路中央站了很久,噓噓感嘆了很久。唉,這里是非洲,不是中國,我們怎么那么小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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