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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因移民而興旺的小鎮

當然那個地方的主要吸引力還在于卡吉爾工廠——那是個面積達43萬平方英尺的屠宰場,每天把2萬頭活豬變成鮮肉上市。大卡車從附近農場運進不時尖叫的活豬,冷凍車則滿載豬肉離開。

      吉吉(Bozi Kiekie)兩年之前在剛果一所大學教英語。盡管他喜歡自己的工作,所掙工資卻難以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吉吉因此加入美國每年5.5萬人的簽證抽簽活動。贏得所謂多元化簽證之后,44歲的他進入伊利諾伊州到波茲鎮(Beardstown)找工作。

      他在距離芝加哥200英里的那個河濱小鎮一家肉類加工廠找到切割豬舌頭的工作。吉吉說,從教書到拽豬舌頭是有個很大的差距。他每天都和妻子及三個孩子通電話。但他說,他和其他移民工人愿意在美國干累活,過上好日子。他和來自34個國家的900名工人都在那家卡吉爾(Cargill)豬肉廠工作。

      那家卡吉爾工廠和當地社區象征著美國移民的兩大變化。首先是尋找工作的移民從芝加哥和紐約等大城市轉向農村或郊區。第二,美國打擊非法移民之后,公司轉向來自多元化簽證的合法工人。多元化簽證是美國為移民很少的國家提供的抽簽制。

      但這些也給波茲鎮等社區帶來挑戰——原來已經習慣于西語和墨西哥文化的小鎮現在要應付幾十種新語言和新文化。東北愛荷華大學人類學教授、愛荷華移民領導和融合中心主任格雷說,“人們多年來都在喊叫‘我們要合法勞動力’。他們現在有了?!?/p>

      人口只有6000人的波茲鎮是法庭“日歷裁決”名城——1858年在當地擔任律師的林肯使用日歷,推翻一名證人對謀殺案的證詞--證人聲稱在明亮的月光下目睹謀殺事件,但日歷顯示他說的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月亮。

      當然那個地方的主要吸引力還在于卡吉爾工廠——那是個面積達43萬平方英尺的屠宰場,每天把2萬頭活豬變成鮮肉上市。大卡車從附近農場運進不時尖叫的活豬,冷凍車則滿載豬肉離開。

      在工廠內部,工人在兩層車間工作--“熱層”溫度通常超過華氏80度,工人在那里屠宰活豬、燒豬毛、不斷用熱水清洗?!袄鋵印睖囟戎挥腥A氏40度,被宰之后的大豬再被切成小塊,包裝運輸。每天2200名工人在那里兩班工作。他們離開工廠之后,第三批工人在晚上進去清洗。

      卡吉爾是全美最大的私人公司,也是第三大肉類包裝廠,將豬肉從那些中西部工廠運往全世界的食品分銷公司。

      波茲鎮那家工廠過去是梅耶(Oscar Mayer)經營,但在1987年關閉。卡吉爾在當年重開工廠,但把工資從每小時8.75美元降低到6.5美元。由于低工資、工作速度加快和受傷風險,那些肉類工廠對有技術的白人失去吸引力,1990年該廠跳槽比例高達72%。工資隨后上升,波茲鎮那家工廠現在基本工資達到每小時13.65美元。

      拉美移民進入那個原來以德國后裔為主的小鎮。移民愿意進入卡吉爾工廠是因為它的工資還是要高于農場工作,并且不需要說英語。

      來自密西根、得克薩斯、佛羅里達和阿拉斯加的移民很快滿足卡吉爾的需求。當然,新移民最初遭遇很多挫折,包括“KKK在這里”和“從哪兒來還回哪兒去”等涂鴉出現在工廠的墻上或衣柜上。由于遭受仇視,新移民的孩子要由大人護送上學才安全。

      到了布什政府時期,聯邦特工發起一系列突襲,半夜進入肉類加工廠,直升機在頭頂盤旋,搜捕非法移民。2007年一個夜晚,移民和海關執法局(ICE)特工抓走63名非法工人。第二天一早,48個孩子發現沒了爸爸或媽媽。

      卡吉爾工廠隨后只要合法工人。但是,那種襲擊行動已經沉寂。聯邦移民官員以加強審計取代突襲,尤其是“I-9”身份證。ICE的審計項目已經從2007年的254項上升到2012年前5個月的1662項;逮捕雇主也從2005年的3人上升到去年的221人。

      2007年聯邦特工襲擊之后,卡吉爾派人到佛羅里達和波多黎各招聘永久居民或公民。非洲人從十年前開始到來,但大部分都是像吉吉那樣,最近三年進入工廠。除了英語和法語之外,吉吉還說三種非洲語言。他因此成為非洲裔工人的聯絡人。他說,該廠有來自14個非洲國家的350名工人,多數都是靠多元化簽證進入美國,大多數人都講法語,許多人都受過高等教育--包括醫生、律師和教師。

      從1995年開始的多元化簽證可以讓中簽人拿到綠卡。申請者都是來自移民美國人數少的國家。從2000年到2010年,21.69萬非洲人通過該項目來美。

      拉美移民和非洲移民的到來已經徹底改變波茲鎮等中西部城鎮。他們慶祝非洲節日,公園周圍掛上二十多個國家的國旗。食品店經營拉美風味食品,西語雜志也出現在報攤上。

      波茲鎮從1980年到2000年,人口從7232人下降到5766人,但隨后10年上升到6123人:從2000年到2010年,黑人從52人增加到360人,拉美裔從1032人增加到1994人。白人則從5233人減少到4576人。

      但波茲鎮市容整潔,草坪修剪整齊,房前鮮花盛開,沒有中西部其它城鎮那種破敗景象。鎮長沃爾特(Bob Walters)說,拉美裔買去很多破房子,然后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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